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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格蒙德这种久经沙场的雇佣兵,其心智肯定要比本身相貌坚强许多倍,这种揭人痛脚的话说出来,换了旁人怕会当场翻脸吧,可他却只是嘻嘻笑着,象在看一个明知不是对手却口头充英雄的敌人一样望着我:“是啊,是啊,我年纪一大把,却毫无能力——就请王子殿下指点一下我的武艺如何?”
开玩笑,和这家伙对打,别说本身实力的差距,光比战斗经验,哪怕一场赌一枚银币,有一万枚金币也不够输的!
“好,好,你和我的侍卫较量吧,我在边上指点你就好了。”
“嘿,”希格蒙德摇头,转变了话题,“其实说到职业嘛,我已经有了呀。疾风行者你听说过吗?”
“咦?真是个奇怪一如你本人的名字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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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,我们两人喝到半醉,希格蒙德突然提出要出城去看看夜景:“你不是喜欢夜晚吗?说起来,赫尔墨的气候真是不错,每年晴多雨少。我还是喜欢晴天,无论万里无云的白昼,还是星光满布的夜晚……”
“稍微干燥了一点,”我回答他,“种地人可不会有你这种闲适的情趣,他们还盼望和乞求多降点雨水呢。”
“这与你们贵族无关吧,不管干旱洪涝,不是照收同样高额的租税吗?”
这话多少有点让我生气。我不否认事实确实如此,可是——“拜托,不要在我面前提‘你们贵族’这种字眼!”
希格蒙德笑一笑:“好吧,不提。不过恐怕,你这辈子也难逃此种归类了……”
说着话,我们已经并骑走出了王城南门。这样的深夜,本来是不会放人出城的,好在对于我的夜游行径,守门官兵早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“小臣不敢拦挡殿下,不过请殿下尽快回城,以免招致不佳的风评。”
想不到这种地方也有所谓的“谏臣”,我多少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风评吗?”走出一段距离,希格蒙德突然说道,“不好的风评对于你来说,不是已经累积到尼伦河水一般漫无涯际且汹涌了吗?”
我不说话,只望着他——难道连这家伙,也想装模作样地搞什么“劝谏”吗?
“我知道你讨厌那些贵族,更讨厌那些形式化的所谓礼仪。但是,既然身为王子和王位继承人,总该多少装装样子吧。我来的时候,到处都有准备废黜你而改立第二王子克拉文的谣传呢。”
又是这种烦心的话题。这话题最烦心的地方,其实是我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理清自己的思路,没能作出最后的抉择:“你以为我那么想得到国王的冠冕吗?”
希格蒙德冷冷一笑:“你在自己欺骗自己。对,你并不在乎国王的称号和权力,可是你会甘心一辈子只做个平庸的贵族吗?你在内心深处构造自己华丽的未来,不会仅仅是指待在亲王府里倚红偎翠吧。”
亲王?如果克拉文继位,给我一个公爵的头衔我就很满意了……不,等等,我真的会满意吗?
我无言。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会对我有这样的看法。他所说的,究竟是对呢?还是错呢?为什么连我自己,也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呢?
远远的,我们望见一点明亮的篝火。向着那篝火走去,原来是一群乡下人,正围着一位吟游诗人,在听他歌唱。那诗人弹着琴,娴熟的技巧换来是悠扬的旋律,还有他略显沙哑的歌声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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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你玉兰花瓣般美丽芬芳的面庞,闪烁着黎明晶莹的露珠,
那是我的热泪,亲爱的,怎忍心看你长眠于泥土。
回忆中,你纤细的腰肢在月光下回旋,
即便北方森林中最轻盈的精灵,也不象你这般使我心醉,
你的笑靥斟满生命之美酒,你的眼波流溢快乐的清泉,
回忆中一切都这样美好,难道一切都将永远成为回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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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八百年前大诗人海维赛德描绘世界创造的史诗《生命之光》,这一段正阐明一切美丽都将按神的旨意最终走向灭亡。然而,我并没有在意诗句中的深意,我只是反复品味这一句歌:“回忆中,你纤细的腰肢在月光下回旋,即便北方森林中最轻盈的精灵,也不象你这般使我心醉,你的笑靥斟满生命之美酒,你的眼波流溢快乐的清泉……”
我突然想到了她,我美丽聪明的露西娅。
“在想你的情人吗?”希格蒙德这家伙还真是敏感——或者,是因为我的心情不由自主地表面化了呢?
“对了,希格,”我赶紧岔开话题,“你没有所爱的人吗?我是指,女人。”
“还没有。我当然不象你,见一个爱一个。”
“其实呢,没有心爱女性在怀的男人,心理上是不完整的。”我决定打破这虽然幽雅静谧,却略嫌沉闷和伤感的氛围。
“也许吧,”那家伙这次竟然没发现我是在说笑,“可是不完整